第012章 钱要用在刀刃上

那个倒楣的男人挨了揍之后，错愕捂住自己的脸庞，好象不明白出什么事儿了。他穿的比较干净光鲜，带着副金边眼镜，彬彬有礼，像是在哪儿做文员或是老湿一类的工作。
  “你瞧什么瞧，大变态死登徒子，要摸回家摸你母亲去。”女生不依，在车中继续破骂。
  “我……我没有……”
  “什么没有，我还赖你么？你瞧。”女生嗔怒不止，扯起淡色衣衿，她衣衿上隐隐有五根手印。
  “那有可能……有可能是不慎……”男人嗫嗫嚅动，不停朝后缩。
  “不慎？你他娘不慎咋不逝去呐！”女生探手抓扯男人的西服，还挠他的脸。
  男人骇得两手拦住脸，丝毫不敢抵抗，连句还都不敢再说。车中出现心地善良的人士，分隔了女生和男人，对两方软语劝告，什么同坐一架车就是缘分，大家都冷静一下，做事不要做绝，须留有余地。
  这时，公共汽车到了个站台，女生使劲丢开这些劝止她的人，最后狠狠瞅“登徒子”一下，扭身到车门处准备下来。
  一场波折将平复，车中的旅客们也舒一口气，但是谁都想不到，眼见车门打开，女生就要下来了，车门口倏然出现一只蒲手，象钳子一般逮住了女生柔嫩的长臂。
  “小妹，你到目的地啦？”逮住女生的就是肖元晃，他面庞神情非常怪。
  “喂，喂，你做什么？撒手呀！”女生面色阴沉，忿怒地想丢开肖元晃，很可惜她的气力对肖元晃来说，和八岁到九岁的小毛孩儿差不多。
  车中有几个旅客也生气儿了，纷纷的非难肖元晃，好像智多星似的抱怨社会，为何有如此多的男人随便欺凌女生。
  “耍无赖了，王八蛋，你撒手。”女生豁出了性命也抽不回胳臂，因此一横心，一手尖尖的抓向肖元晃的脸。
  肖元晃另一手没有动，用逮住女生胳臂的手一圈儿一盘，就将女生挠来的手也卡到胳臂弯中，让她完全失去任何战力。
  “啊……我的手要断掉了，撒手呀，好疼。救命呀……”女生好象条出水的活着的鱼，在车门口疼得乱蹦，泪水都飞出了。
  看见女生那么可怜，肖元晃又那么可恨，车中有几个男旅客着实忍不下去了，勇敢地站出来想要救人危难。英雄救美女，古而有之，若是换作个叫花子，估摸他们并蒂莲也不会理。
  “你们是不是想当扒手同伴？滚！”肖元晃面色瞬冷，转头骂那几个想救美的“大英雄”。
  几个“大英雄”傻了眼，僵在原地大眼望小眼，他们不是白痴，也不是三周岁的娃儿，基本上能够瞧出来肖元晃的职业。
  被肖元晃逮住的女生马上安静了，莫奈何地叹了叹，不闹腾了还都不叫了，靓丽的脸庞上换了一副冷冽的神情，左顾右盼不将肖元晃当一回事。
  女生的确是一个扒手，并且是一个老油子，刚刚她成心污陷那个四眼仔是登徒子，又乘机在抓扯的过程当中，从四眼仔身上搜走了件东西。她也想不到自己运气那么差，车中竟有干警。
  肖元晃是警察，不是警察，近似处理小摸小偷这种的案子，他从没管过。但是他做干警那么长了，也过手过许多和扒手有联系的大案子，对扒手的行当非常熟悉，他甚而尚在偷窃恶势力里当过做无间道。
  扒手只是寻常人的喊法，真正的黑帮里不叫扒手，而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喊法。譬如在明珠港叫文雀，在大6北部叫小偷，在南部叫老荣；扒手行当里切口还都不少，他们管上装袋子叫吊窗，裤儿袋子叫底兜，吹风的叫瞧法子，当托或辅助的叫摆架子……等等。
  “小妹，你是坐地炮还是过江神龙呀？”肖元晃透出一点笑颜，闲谈天似的问女生。
  女生故作听不到，压根儿就没看一下肖元晃，除不想答以外，也是对肖元晃表示鄙夷。
  肖元晃面庞笑容更浓烈，夹紧女生一双手的胳臂往上轻轻又加了点气力。
  “呀……好疼，你失心疯了你？”女生象只被踩上小尾巴的耗子，又疼得蹦起来了，忿怒地向肖元晃反对。
  “啊哈！瞧小妹你这小样，一定是过江神龙了，干几年老荣了吧？”肖元晃笑得眼眸咪成条缝，让女生怨恨得想将他咬死。
  “是呀，害怕你行不，我的手要断掉了……”女生不能不服了，她的长臂快无知无觉了。
  “那刚刚吊窗里的东西呐？”肖元晃指她从人家衣裳口袋之中盗的东西。
  “在我包中……”女生这次真要流眼泪了。
  肖元晃正好闲着一手，拽开女生斜挎的小挎包，手伸入摸了几下，掏出个男版的钱包。他也不管女生疼得要死，不徐不缓打开了钱包，里边有些钱和卡，还有张居民身份证，上边的名字是周明朝。
  瞧居民身份证上周明朝的相片，自然就是女生刚刚污陷的男人，肖元晃没作多想，合住钱包说道：“周明朝……周明朝过来……”
  想不到周明朝居然藏到他人后面，死也不愿意出来，听见肖元晃叫他名字，也只当是做没有听到。现在社会中，这一种怪闻忒多，周明朝就是一个无胆的垃圾，害怕女生扒手会反击他，不敢领自己的皮夹子。
  肖元晃也想不到会那样，眼神闪灼几下，面庞的微笑显得更诡秘了。
  “周明朝是否在？车中周没周明朝？没有么？哎哟，这皮夹子没有主啦？”他又喊了几下，而后自言自语。
  车中全部的旅客都清楚怎么一回事，没有人吭事儿，没有人想闯祸。女生也不言语了，她实在讲不出话了，疼得小脸刷白，斜着身体，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大妈，你是农村的吧？入城做什么呀？”这时，肖元晃倏然笑问道身旁的老婆婆。
  老婆婆就是肖元晃给让位的那个，穿的很寒碜，脏不拉几的，腿也不大好。因为肖元晃给她让了一座，她便对肖元晃映像非常好，听见肖元晃问她，老婆婆有些忸怩地笑了一下。
  “我入城瞧我长子，他在施工现场里工作，我给他送一点可口的，不要让他累倒了。”
  “噢，那样呀……大妈，我捡一个皮夹子，不如送你吧！你多买一些营养品，让你宝贝儿子吃的体质是杠杠的，而后多工作多挣点钱孝敬你，好吗？”肖元晃非常淡定地把周明朝的皮夹子拿给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