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恶语相向
秋子翼这个时候的心情也很复杂，在他的印象里面，穆雨橙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出卖自己的，而现在她的状态又是这么的坦然，一时间秋子翼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只能默默地不说话，脸上倒是有着气鼓鼓的表情。 穆雨橙在一边看着，莫名就是觉得还挺可爱的，像个小孩子。 男女主演在演出前不合对演出可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穆雨橙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乔夜，否则他又是不知道要抽的什么疯。好在根本就不是为了剧本上的问题，而是为了一个坐在台下充当观众的女人。 穆雨橙倒是不害怕再一次见到江琳琳，这个时候应该尴尬的人可不是她。 只是当第一幕的幕布拉开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台下坐着的人不只有江琳琳，甚至还有一身黑衣的段林轩。纵然是穆雨橙的演技再好这个时候也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演出已经开始了，好在第一句台词由她说出口，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一个疑惑还是在穆雨橙心中挥之不去：段林轩怎么又来了，他是自己找虐吗？ 很显然前一天段林轩看到这出戏的时候反应是很大的，虽然经过了一晚上的调节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没有治本的事情早晚还是会爆发的呀。还是说，段林轩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秋子翼说话的空档，穆雨橙得了空隙悄悄地把视线转到一边乔夜的身上，发现当事人的反应果然比她快多了，人已经站在了段林轩的面前。 段林轩其实觉得有点烦躁，因为他真的只是想好好地看穆雨橙演一出戏，他不知道该怎样追求一个女孩，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陪着她做每一件事情。 但是很显然，乔夜不会是让他的生活如此愉快的。 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眉眼流溢着的都是笑意，但是偏偏段林轩就能看到这其中包含着的恨，这种恨的浓烈已经超出了寻常的认知，变得像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我未来的王，您是渴望一遍一遍地回忆这段往事的吗？” “一遍一遍回忆的应该是你吧。”段林轩抬起头来看他，眼角眉梢都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清冷，但是却又不一样，隐隐的好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下：“乔子卿，你如此隐晦地把当年的事情写进故事里面，就不觉得像女人一样地矫情吗？” 乔夜的唇角抽动了一下，之前他就听说过，苍叶国现在的这位储君并不好相处，除了天生性格冰冷不易与人亲近之外，这种嘲天讽地的说话方式也是相当的原因。碍于身份地位的原因，乔夜这个时候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就只能是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要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段林轩的注意力完全在舞台上，半点也没有往身边看去：“不，我们不一样。” “当然，你比我更加容易遗忘。”乔夜这个时候依然不肯放过段林轩，依然是句句若有所指，就好像是要逼得段林轩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段林轩也确实这样做了，他的眉眼微皱，似乎是不明白乔夜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是比你更容易放下。” 当然，段林轩也不指望自己的三言两语能够说服乔夜，他的伤感过分偏执了，偏执到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让他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段林轩敢说，自己之所以回到这里来是因为一场意外，但是当时的声名在外的乔子卿是自己失踪的，有消息说他是退隐山林了，但是他现在更相信他是主动来到了很多年后的时间里。 就好像是从伤心之地逃离，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回去。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释然和放下意味着背叛。 第一遍彩排匆匆地结束，或许是因为段林轩的突然出现打破了穆雨橙自己的节奏，或许是刚刚到来还没有找到状态，第一次的彩排并不是很让人满意。乔夜把演员们召集起来想要讲一些刚刚存在的问题，没有想到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一边坐着的江琳琳冷嘲热讽，：“本来还以为是一出好戏，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这句话听上去并不高级，所以穆雨橙也没有想要纠正她的想法，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秋子翼，他的视线正在看向别处，看上去有一些尴尬。 “如果家属不能保持安静的恶化，我们是有权利把人请出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给穆雨橙的感觉是，乔夜自己就很讨厌江琳琳，以至于连这种听上去很掉价的话也会接一句，不过效果倒是不错，因为他的话音刚落，江琳琳的脸色就白了。 后来穆雨橙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乔夜告诉她，江琳琳是通过特殊的关系强塞给他的，而他讨厌这种自己不能掌控和选择的感觉，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笑容里的苦涩要更长的时间之后穆雨橙才会完全明白。 曾经的段林轩就是让他不能掌控和选择的感觉，而且还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现在的江琳琳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的开始，她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有些难看：“穆雨橙，你以为自己勾搭上了九世就可以一步成名了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看看你的演技，你永远都是个只能靠特殊手段上位的贱女人。” 穆雨橙听得目瞪口呆，就好像是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忘了自己是怎么上位的一样。 她刚刚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准备还击，却有人比她更快的行动，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段林轩突然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了过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从他的身高腿长和仪态之中看出了一种许久没有见过的高贵。 剧组里面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嘴巴，不由自主道：“好帅啊。” 当然这个好帅的人一开口就足够把活人气死了：“这位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不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