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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慕队,我们刚刚查到梁夫人在三年前曾经做过一次检查,将自己的女儿,梁盈,和自己的血样化验了一次。”陈清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劲,抓着手中的化验单,嗓子发哑,面露喜色。
  慕林抬头,伸手,结果陈清手上的报告,报告的一角已经被兴奋过度的陈清抓破了,指印很明显的印在了纸上。
  陈清站直身,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镇定下来,才继续说道:“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9%,证实是亲生母女。但是,如果梁夫人没有怀疑过梁盈与她的血缘关系,根本不会去查血缘关系。”
  慕林:“梁阳和梁盈的血缘关系呢?”
  陈清一怔,又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发现过梁阳曾经做过这样的体检,可能还是对两人的关系十分信任的。”
  慕林:“梁阳的前妻和他……”
  陈清:“据梁夫人所说,梁阳和他前妻没有孩子,前妻怀过几个孩子都不幸流产。而梁盈是她怀胎十月,在中心医院生下的,还有当时的出生证明。”
  “当时,”陈清咽了咽口水,顿了顿说道,“还有另外几位孕妇在同一天分娩,其中一位生下了的孩子就是死胎。我们查过记录了,只查到了前几月的住院记录,都是正常的,胎儿发育十分良好。”
  “而且,据家中的佣人所说,平时生活中,梁夫人和梁盈的关系并不好,虽然梁夫人对梁盈一直是百依百顺,但梁盈从十五岁,也就是进入叛逆期以来,开始不断顶撞着梁夫人。
  “梁阳平常为了做生意,经常在外地奔波,鲜少回家。这次,女儿失踪了,他也是在我们打电话之后,才了解情况。现在还在返程途中。女儿平时在他心里是一个乖乖女的形象,与梁夫人关系也不错,十分敬爱自己的母亲。
  “而梁盈在佣人们心中一直是喜怒无常,时常突然就发了脾气。甚至在与梁夫人争吵时,梁盈不断提出要离家出走,控诉梁夫人虐待他……”
  慕林翻过记录,突然伸手,打断了陈清,问道:“陈清,你知道你现在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慕林很清楚,陈清这番话一说出口,若是得到核实,他们的调查方向将会得到很大的转变。
  他们的重点调查对象将会成为他们的委托人,受害者的家人。
  慕林不太相信一个还受雇于梁家的佣人会对自己的雇主发出这么大的指控。
  据陈清所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对梁夫人发出严重的指控,指认对方与自己女儿的失踪可能存在联系。
  至少,有一部分的原因会归结于梁夫人平时对女儿的“虐待”,才会让女儿决定出走。
  这会推翻梁盈在日记中说的话,“母亲对我很疼爱,说我只要做小公主就好了。”。
  综合以上,慕林不得不对陈清说的话多加慎重地考虑。
  陈清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些话如果成真的后果,脸色一白,迟疑道:“我不敢保证这些事的真假。事实上,这是蒋伟在报案时的证词,我们没有其他可以证实这是假的实质性证据,不得不信服。毕竟,他说这些话,也不能从梁家得到什么。况且,他的父亲也是失踪者的一员,我们不得不信任他的话的真实性。”
  “蒋伟平时和梁盈的关系似乎也不错,他也承认了梁阳日记中所说的那个学画画的朋友是他。但是,他自称自己并没有和梁盈介绍过他的老师。而他告诉我们自己的老师,我们也查过了,他在一年前出了空难逝世。”
  慕林揉了揉太阳穴,这件案子从现在来看,几乎是一场死局。
  死局意味内部的人永远走不出去,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只能尽力从外界寻求帮助,一同击破。
  慕林知道他们正陷入这场死局中,却没有外力能够帮助他们。
  而陈清现在的表现也无非是因为太过心情迫切,破案的压力太大了。
  自从他们正式接受这件案子以来,李彦冰几乎一走出警局,就会被蹲守的记者拦住,非要他发表自己的看法,询问案件的进度。
  李彦冰不好明说他们目前是忙得焦头烂额,只好撒大网,将可能有用的线索都拿到手,尽力排查,只好故作不耐烦的打官腔,表示他们刑侦组的同事正在尽力排查,具体案情暂时无可奉告。
  李彦冰知道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人民群众的不满,以及对此的不信任。
  但这一回反而风平浪静,也可能是因为陈清当初闹出的那件事的后果,——造谣的人被当场逮捕,并因恶意造谣,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让网上的喷子收敛了许多。
  但也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敢放松。
  他们身上压的担子很重,不仅有受害人的殷殷盼想,更有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 。
  慕林知道,案子一天没得到解决,像陈清今天这样病急乱投医的行为将会比比皆是。
  陈清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失水准,看着慕林平静的脸色,忍不住噤了声。
  慕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陈清,你还记得当初我要求贺延签的那份停职文书吗?”
  陈清的脸色越发苍白,贺安及时握住了他的肩膀,向慕林说道:“慕队,我觉得今天这件事不仅是陈清的错,毕竟是我们两一同调查的……”
  贺安看着慕林意味不明的微笑,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慕林摇头,和颜悦色道:“我不是想在这种人手不够的关头停你的职,我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那件事发生的原因之一吗?”
  陈清:“我……”
  他开了一个头,便停下了,目光复杂的看着慕林,突然鞠了一个躬,说道:“慕队,我会再回去认真核实这件事的真假的。”
  慕林没有说下去,挥了挥手。
  陈清和贺安心领神会的向他敬了一个礼,走出门,继续繁忙的工作。
  梵玖紧跟着二人离开的脚步,推开了慕林办公室的大门,气息还未喘匀,就说道:“慕队,我们刚刚查过了,十年前‘3·17’案的报案人员现在还有一个人生活在栎城,我们已经尽量去与他取得联系了。”
  栎城这几年的住户改变了不少,曾经的老住户大多为了自家的生计,出去讨生活了。
  栎城的生活节奏较慢,犯罪率却一直在全国的排行榜上居高不下,很少有人“找死”搬进来。
  也只有一些念旧的老人会选择留在这里,但多半会被出门打工的孩子接走。
  这也是慕林并未将破案的希望放在这方面的原因,只要求梵玖随缘查。
  梵玖倒是尽心,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把线索都找到了。
  慕林向她伸出手,“地址。”
  梵玖:“来不及说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去了,你要是要一起去,就直接来吧。”
  也怪不得梵玖火急火燎,毕竟,这比梁家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好多了,他们还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果,这回是半月以来的唯一收获了。
  慕林挑眉,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去,真的不怕吓到别人?”
  梵玖考虑了一会,爽快的打了一个电话,带上了通讯器,干脆和慕林单独前往。
  “那位老先生今年七十岁,栎城本地人是十年前案发后,唯一一个仍然留在栎城继续生活的人。”梵玖坐在汽车后排,趁着慕林开车的时间,赶紧和他简单的交代个人资料,“他的儿子是十年前的受害人之一,他的尸体被我们找到时,已经失去了胳膊和一只眼。”
  “按照犯罪嫌疑人的习惯,似乎每一个受害者的尸体,最后都会在一个远离人烟的集装箱或是小型住房中找到。住房是非法建筑,没有户主信息。十年前,他们是在临市找到的。而三年前,也就是我们前任队长在任时,前任队长的尸体也是在与栎城相距五十公里的荒野中找到的。”
  梵玖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哽咽,慕林手足无措,干脆沉默的听她讲述。
  梵玖:“慕队也到这里很久了吧,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在您面前谈论你的上一任是怎么样的人。他是我们的英雄,他当时也接手过类似的案件,然后,也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提出要混进这件案子的核心,失踪者的队伍中。”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成功了,并在其中生活了一个月,刚开始的那几天还和我们发消息,汇报那里的一切正常,也没有见到幕后真凶。然后,慢慢和我们失去了联络。我们尝试过追踪队长的定位,但是惨遭失败。”
  “而最后我们见到他时,他的胳膊被人强行砍下,鲜血淋漓。我当时还在实习,并不了解这件事的内部情况,只知道这座房子的地址,还是贺延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从唯一生还的受害人口中问出来的。陈清当时和前任队长还是过命的铁哥们,队长走了之后,郁郁寡欢了很多年。局长也知道我们刑侦组的特殊情况,一直不曾给我们指派过新任队长,直到您来了。
  “陈清和我们大家这半个月以来,都不太好受,特别是陈清一直憋着一股劲,就想着破案,给队长讨一个公道。我……”
  “没事了,”慕林语气温和,打断了梵玖的话,给梵玖递了一包纸巾,“擦擦吧,我把窗户关小一点,风沙进眼睛还是很难受的。”
  梵玖红着眼眶,接过了纸巾,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谢谢。”
  《窒息》拍摄地——
  刘勇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前方坐着两位刑警。
  “《窒息》第两百二十一场第一幕暨大结局,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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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水啊。今天在家补了很多作业,脑子很乱,有一点写不下去,想表达的东西很多,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表达出来,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的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