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节
??祁言狠狠一踩:“说!” ??“我看到……有人跟蔺飞舟起了争执。” ??赵挚:“谁?” ??李茂才手指颤抖的指向厉正智:“……这位大人,还有一个少年,叫纪元嘉。” ??纪元嘉,就是谷氏的儿子。 ??正正好,今天这两们都在现场。 ??厉正智不用说,就在人们面前,纪元嘉么,赵挚目光往外围一扫,有个少年就站了出来。 ??少年身体正在抽条,很瘦,个子很高,肩背却未弯一点,步子走的很稳。正在发育的少年一般都很青涩,瘦成这样更显不出是否美貌,可他一双眼睛生的极为出色,亮如寒星,明如皎月,又深如幽漂,衬的整个人气质极为特殊,令人过目难忘。 ??关婉看着这一切发生,心说原来那少年叫纪元嘉啊。 ??又一想,不对啊,这人的母亲入狱了?还是因为凶杀案? ??紫金鞭一下一下敲击掌心,赵挚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茂才,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他们和死者分别说了什么?” ??李茂才缩了缩:“说什么……钱啊银子的……小人离的实在是远,除了这几个字,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赵挚遂看向厉正智:“李茂才说的对么?” ??“他看错了。” ??厉正智细长眼睛凉凉扫过李茂才,李茂才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住,汗起了一头。 ??“厉大人这话有歧义啊——”赵挚啧了一声,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厉正智身前,“到底是谁看错了?是这李茂才看错了,还是死者蔺飞舟看错了你?” ??这般咄咄逼人,厉正智自知躲不过去,直直迎上赵挚眼睛:“死者看错了。他似乎将本官错看成旁的谁,将本官拦下,说的话本官一个字都听不懂。若郡王爷不信,可着人去查,蔺飞舟被杀时,本官并没有在现场。” ??宋采唐听到这话,手中动作顿了顿。 ??死者死时,厉正智不在现场? ??可李老夫人明明说看到了他…… ??是看错了? ??还是厉正智在撒谎? ??厉正智看了纪元嘉一眼:“我没见过他。” ??赵挚“嗯”了一声,又转身问纪元嘉:“你呢,当时的确与死者有过接触?没有看到厉大人?” ??纪元嘉拱手回话,姿态肃正谦雅:“我当时迷了路,不知前方为何,正好见到死者,便问了下路,与死者并未起任何争执。确然,也没看到厉大人。” ??赵挚“唔”了一声,看向李茂才:“是这样么?” ??第209章 死者有情人 ??现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视线齐齐看向李茂才, 等着他回答赵挚的问题。 ??李茂才看看厉正智,再看看纪元嘉, 瑟瑟发抖地垂下头:“是这样没错……” ??“当时离的太远,我听不大清他们说话,但他们有没有动手,干了些什么,我确实能看清楚的。” ??“我刚要经过, 就看见蔺飞舟拦住厉大人, 眉眼俱厉的说什么事,厉大人没理,袖子一甩就要越过他往前走,他依依不饶纠缠, 厉大人恼了, 忍无可忍的拽住他领口,将他抵在墙上……大人似乎大骂了两句,但并没有伤人, 只勒的蔺飞舟喘不过气, 体力不支无法再拦, 厉大人就把他甩开, 顾自走了。” ??“蔺……”李茂才头垂得低低,声音微抖, “蔺飞舟是个文弱书生, 体微力弱, 厉大人分明没用多大力气, 他还是坐着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才将恢复,纪元嘉就到了。” ??“确是纪元嘉先和蔺飞舟搭的话,但我……小人离太远,着实听不清楚,两个人没有争执,也没说几句话,就各自分开了……纪元嘉面色如常,蔺飞舟脸色却有些不好,不过很有可能是之前被厉大人所挟,情绪不高。” ??李茂才生怕得罪谁,把自己看到的事,一样一样详细的说出来,尽力表达‘厉正智和纪元嘉都不是坏人’这个主题思想。 ??紫金鞭敲打在手,赵挚眸底迎着阳光,深邃悠远:“哦……这样啊,那你刚刚说,他们在争执时提到了钱财,死者跟谁争执时提到了钱?” ??“都……都有。” ??李茂才额头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这里站着的人,一个两个,他谁都不敢得罪。 ??“这么有趣啊……”赵挚看向厉正智和纪元嘉,“你们有何解释?” ??厉正智面容板正:“蔺飞舟认错了人,拦住我就要问我要钱,说我欠他的,我又不认识他,哪来的欠钱一说?再说我今日站在这个位置,会欠他的钱?笑话!” ??纪元嘉礼貌拱手,声音清朗:“我自己贪玩,走错了路,寻人帮忙,付出银钱也是应该。死者为我指路,我欲给些回报,他却没要。” ??两个人的话,听起来都应情应景,合乎常理,没有可疑之处。 ??如果是撒谎,技术是相当好了。 ??厉正智目光斜斜剐过地上跪着的李茂才,看向赵挚:“如此,这案情该明了了吧?仵作检验,凶器与当日相符,过程推敲无异,本案已无疑点,郡王爷可以轻松了。” ??赵挚手中紫金鞭一停,咧开嘴冲他微笑,明明是笑,却不带一丝温度,寒意森森:“案情明不明了,是本郡王的事,不是你的事。” ??厉正智眉梢一跳。 ??“啪——” ??赵挚突然甩了下鞭子,鞭子在空中骤驰骤停,发现响亮又悠长的声音,他本人的声音随着鞭声,变的缥缈,意味深长:“怎么,厉大人今天不和左大人掐,有空来管我的闲事了?今年大旱,各地粮荒,厉大可都准备处理好了?该不会——最后要让民间组织,你瞧不起的商人来帮你收拾残局平事吧。” ??宋采唐便知道,赵挚起了疑。